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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呦呦获诺奖是中医的胜利?

  • 来源:凤凰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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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屠呦呦受到中医药典籍启发,提出用乙醚低温提取青蒿有效成分,并且报告了青蒿提取物的抗疟效果。次年,“523项目”研究人员成功提取了高效抗疟成分青蒿素。44年后,屠呦呦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

毫不出人意料的,这个消息在国内引发了中西医支持者之间的激烈争论。怎么评价这个争论,不妨从另一个舆论的焦点,屠呦呦连院士都不是说起。

根据媒体的报道,屠呦呦没有评上院士,除了提及较多的“默默工作、不善交际、敢讲真话”等原因,还有很重要一点,是她在中医科学院内的尴尬处境:一方面,中医科学院需要用屠呦呦的研究成果在主流医学界证明中医的有效性、正当性,但与此同时,屠呦呦的研究,又对中医又有极大的消解性,故而必须与她保持距离。

屠呦呦的研究为什么对中医有消解性?

从青蒿素所需的知识看,东晋葛洪在《肘后备急方》所记载的“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的确启迪了屠呦呦,使她想到避免高温,用乙醚来提取。但与此同时,高温对分子的破化性、化学提纯的知识,对乙醚极性、溶解性的认识,光谱分析、动物试验、毒理试验、人体试验都是发现青蒿素的必要条件。

人类的每一步知识进步,都是站在无数前人的积累之上,要回答最终归功于谁这个问题,恰如人类最近发现了一颗类似地球的行星,到底该归功于伽利略发明望远镜,还是人类近100年的科学发展?显然,应该直接归功于后者。所以,人类找到了遥远的行星,实际上对强调伽利略伟大,强调伽利略的望远镜是传统,强调伽利略望远镜看得清楚的观点与人是一个打击,而非一个加持。这一点,围观者争论得厉害,但内行却心知肚明。

从屠个人的经历以及青蒿素的具体发现过程来看,屠是生药专业,所谓生药学是利用本草学、植物学、动物学、化学、药理学、医学、分子生物学等知识研究天然药物应用的学科。中医典籍只是她寻找新型药物的来源之一,后续方法,都是现代科学的范式进行。

实际上,用现代科学方法研究出来的药称为西药,它有确定的化学分子式,要做动物试验、毒理试验、人体试验。中药是按中医理论,阴阳、虚实、寒热、君臣佐使、配伍理论制作出来的药。从这个角度看,青蒿素是一种西药。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基于当时对于治疗疟疾药物急迫的政治与实际需求,从当时的高层到一线科学工作者,他们都选择了一种科学化、西医化的方式来对待中药,而不是选择输出板蓝根与青蒿煎汁。实际上,这正是国内中医批评者长期以来提倡的“废医验药”观点的胜利。

所以,非常重要,也被很多人忽略了的是,顺着屠发现青蒿素的思路继续下去,中药典籍会越来越多的启发科学工作者,使他们发现更多的新型药物。但是,当这些受中药典籍启发而发现的新药能发挥作用的时候,它们已经无法纳入中医君臣佐使、阴阳、虚实、寒热的理论体系,这些药物都会无一例外,不折不扣的变成毫无中医特色的西药。青蒿素的出现,就使得所有含有青蒿治疗疟疾的验方都变为古人的蒙昧,哪怕启发屠的“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也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走到了历史的尽头。

所以,屠的研究思路真在中医界大行其道,不但不能发扬中医,反而会消解,甚至消灭中医。由此,不难明白为什么她事实上长期被国内中医界权威边缘化。

“中医”两字,一个“中”字一个“医”字。屠发现的青蒿素,有显著的疗效,解救了无数人,靠的是一个“医”字,强调的是“活人的疗效”,而现在在中国搞中医的很多人,更多的却是靠一个“中”字,靠的是中医的文化特性,强调的是传统的文化图腾。

中西医之争是图腾与疗效之争

屠之所以评不上院士,是因为她的研究,更偏重于“医”,而不是偏重于“中”,但对诺贝尔奖的评选者来说,他们看中的是“医”字,看中的是疗效,而非中医的文化图腾性质。实际上,中国当下的中西医之争,正是文化与疗效之争,是图腾与疗效之争。

最后,我们来对比一下这样一段话:

国家卫生计生委、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在对屠呦呦获奖的贺辞中表示,屠呦呦的获奖,表明了国际医学界对中国医学研究的深切关注,表明了中医药对维护人类健康的深刻意义,展现了中国科学家的学术精神和创新能力,是中国医药卫生界的骄傲。

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中医科学院院长张伯礼说,屠呦呦多年艰苦奋斗、执著地进行科学研究,围绕国家需求,克服困难、一丝不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这是党和政府关心中医药、重视中医药、支持中医药发展取得的结果;是举国体制、针对中医药工作全国一盘棋取得的胜利,是全国科技工作者、科学家群体共同努力的成果,是中医药为人类做出的新的贡献。

再来看看诺奖委员会成员汉斯在面对记者“能不能说这是你们第一次颁奖给中医”提问时特别强调的,“我们不是把本届诺奖颁给了传统医学”,“我们是把奖项颁给受传统医学启发而创造出新药的研究者”。

对比着两段话,屠为什么评不上院士的深层次原因,以及中西医之争中的“死的图腾“与“活的疗效”之争就非常明显了。由此也不难明白,屠的获奖,仅仅会是中国中医界的一阵旋风,来得快,去得也快,注定不会改变这个僵化而巨大的利益体系。